Linda Chung


巿面上有兩種玉女,一種是真玉女,一種是疑似玉女,其實都沒有所謂,玉女是娛樂圈商品,用來滿足顧客需要,盡量做到表裏一致的,口碑會比較好,像鍾嘉欣。

Linda Chung


產品說明一﹕二十三歲未正式拍過一次拖,只曾試過一次puppy love。「別人可能覺得根本不是拍拖,只拖過手和吻過臉頰。」

產品說明二﹕追求天長地久的愛,亦不希冀嫁個有錢人。「香港男性不吸引我,他們表達愛的方法很物質主義,不能給我一生一世的安全感。」

產品說明三﹕生於加拿大,卻毫不西化,非但沒有滿口英文,還保留五十年代傳統價值觀。「很多人說我像舊時代的女仔。」

如此稀有品種,要找個跟她匹配的男性,亦有難度,可以跟她住寒冰洞練玉女心經的,可能要到小說裏去找楊過。

Linda Chung

香港男性不吸引



去年網上有如此一個投票:香港新玉女掌門人選舉,結果鍾嘉欣第二,鍾欣桐第一。今年,不用多說,鍾嘉欣很大機會榮陞掌門人。

拍拖?當然想啦,但十八歲前爸爸媽媽不准,他們驚我蝕底,我也想不到自己不會反叛,通常父母不准仔女拍拖,他們會偷偷拍,但我沒有。」

她只曾在十八歲那年試過一次puppy love,對方是和她一樣很乖很純的男同學。「好開心的,我們天天傾偈,講心事,拍拖得來又像友情,好純潔,如果告訴別人,他們會覺得我們不是拍拖,只有拖手,跟就沒有了。(吻呢?)在這裏。」她指指臉頰。

鍾嘉欣的情史簡單過童話故事,愛情觀純過蒸餾水。「我慢熱,即使撻了,也要慢慢認識。初戀男朋友識了四、五年,才開始發展,有個男仔這樣等我,他真的很愛我。」

她十九歲來港參加華裔小姐,勇奪冠軍後留港發展,初戀便無疾而終了。過去四年,跟她傳過緋聞的男星多不勝數,比較近期的有和她一起拍《溏心風暴》的林,當時有傳富家子以禮物攻勢打動芳心,但她不為所動。

「香港男仔表達愛的方法很物質主義,我不是要這些,我自己都有啦。他們不太吸引我,問題是他們給我感覺愛情很兒戲,很小事情就可以放棄,不夠堅持,不能給我一生一世的安全感。

「很多人說我似舊時的女仔,我希望嫁了就一生一世,如果他沒有事業,或者沒有錢,我肯為他捱,我識好多女仔都是錢錢錢,我的朋友都不想結婚,她們說:『嫁個有錢的又騙你,嫁個窮的又騙你,不如揀個有錢的。』好sad。我的朋友都覺得我黐線,她們喜歡一拍即合,識兩日就拍拖,我起碼要識一年,我好似常在心,會默默等他示愛,我是怕怕羞羞那種女仔。」

為了強調目前沒有拍拖,她說:「我只有四個男仔朋友,兩個是gay,兩個是齋朋友,不過都沒有感覺。」

獨自留港變喊包

玉女並不心急,她相信上天會對她好,為她安排理想對象。她去年拍了六部電視劇、兩部電影,忙到哭,根本沒心思為感情事煩惱。

所謂忙到哭,並不是比喻,那是她在香港四年的真實描述。

「很不適應,我哭足三年,在公司又哭,在街又哭,在家又哭,一哭就不可收拾,有時埋了位,無端端流起眼淚,同事都嚇一跳,叫我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,發生過好多次,所以我最適合拍喊戲。」

不適應的原因是轉變太快,她在加拿大長大,活動範圍只限於小鎮屋企,三步不出閨門,連美國也未去過。

「我以前不出街,不去clubbing,連卡拉OK也不去,最多只是踩單車。來到香港一星期,已經拍《皆大歡喜》,要接觸那麼多人,朋友個個跟我說,小心娛樂圈的人,誰都不可以信,他們笑裏藏刀,我壓力好大,覺得自己好孤獨,電話裏有千幾個號碼,但沒有一個可以打去訴苦。」

她在香港沒有親戚,又不敢打給爸媽,女兒獨自留港,他們已經很擔心,她只好死撐。

「我中文不好,講對白又,又被人話雞仔聲,戲又屎,拍劇飛紙仔,我又唔識讀,只好查字典,好辛苦,每天只睡一小時,心情好躁,又常常感冒、濕疹、藥物中毒,又扭傷腳,又周身傷,但沒有停經(曾有這樣的新聞),我一向好準時。兩、三部劇一起拍,好易精神分裂,身心都適應不到,除了阿佘,TVB產量最多就是我。」

幸好沒有鬱到病,好處是鬱出楚楚可憐的戲路,喊苦喊忽的常在心是代表作,她只需演自己。

窮女睡地板

鍾嘉欣未入行前在英屬哥倫比亞大學(UBC)讀教育,一心想做小學教師,想不到電視台日拍夜拍,更適合她喜歡捱的性格。

「我的工作狂來自媽媽,她比我捱得千萬倍,她沒有學歷,一個女人做四份工,做清潔、推點心、在工廠搬貨、做飛機餐,我記得小學放學後,跟媽媽返工,見到她怎辛苦。爸爸又做三份工,做凍肉、園丁、搬搬抬抬,他們工作狂的性格遺傳了給我。」

她爸媽在香港結婚,誕下長子後,親戚申請他們移民加拿大,鍾嘉欣和姊姊在加國出生,住在溫哥華附近的小鎮Maple Ridge。

「小時候很窮,我記得一家人睡在地上。我十五歲就出來打工,做收銀員,不用父母供我讀書,讀大學都是自己交學費,我識賺錢,又懂得儲錢,以前在加拿大連電影也不看,十元加幣(七十八元港幣)看一部戲,我不如租碟。」

她出名是慳妹,勤力節儉在將軍澳供樓自住,她說當時問爸爸和姊姊借了很多錢做首期,只因想在香港有安全感。

「來到香港,很多人說,沒有爸媽管,應該放縱一下,但我沒有。讀UBC時,很多同學喜歡夜蒲、食煙、飲酒,但沒有人可以改變我,我來來去去只有四個朋友,都是加籍華人,我好傳統,和鬼佬鬼妹傾唔埋,講英文沒問題,但價值觀不同,始終中國人才溝通到,我想,將來要嫁,我也要嫁中國人,白人沒有安全感。現在在香港,我也是來來去去四個老友,楊怡、楊思琦、李亞男、沈颖婷,我們都是同一類的人,都是不去蒲的女孩子。」

小商場選美

在溫哥華參加選美,然後再戰香港加入娛樂圈,怎說對名利都不是無欲無求吧?

「這行真的搵到錢,我好想快些快些,想父母退休。我全家最細,但自小已想照顧家人,我不是要嫁入豪門,我鍾意捱,是不是心理變態?

「我小時候比現在漂亮,姨姨叔叔來探望,都說:『你個女好靚。』姊姊大我兩歲,她一直覺得我終有一日做明星。」

十八歲那年,姊姊替她報名參加一個小商場的至In Cover Girl大賽,小女子由蚊型選美出發。

「我自小害羞,從沒上過台,那次面試表現差到爆,上到台忘了台詞,又不懂執生,呆站了幾秒,但又入到圍。」

結果拿了個最佳演繹泳衣獎,後來選溫哥華華埠小姐,主辦單位想她代表商場去參賽,她愈戰愈勇贏了冠軍。

「派我來香港選華裔小姐,我沒有信心,溫哥華沒有傳媒,只需要鬥表現,但香港那麼多記者,個個都是當地城巿冠軍,我一來到,見個個都好靚,就打給媽咪說:『我今次不會贏,最多入到五強。』因為我不是大熱,記者一次也沒有過來影我,直至決賽前一天見評判,陳慧琳說覺得十二號鍾嘉欣好甜,我一日之間變了熱門,說我是黑馬,無端端就贏了。得獎那一刻很奇怪,我平時好易哭,當時竟然很冷靜,還記得加冕每一個步驟,提醒自己坐下來要夾住腳,千萬不要走光,當所有佳麗走過來恭喜我,我才哭到崩潰,我最怕被人排擠,可能因為我不是大熱,她們個個戥我開心。」

易哭也可變成戲路,新作《花花型警》雖然是男人戲,但她負責以淚洗面,導演馬楚成就大讚她哭得好看。她去年在《十分愛》中演苦命女,又令她獲提名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,無心插柳做了新一代白燕。

Linda Chung

扮wet妹最難



對手同是華姐出身的徐子珊(《跟蹤》),她走硬朗路線,和鍾嘉欣截然不同。「電視台的女仔,沒想過踏出去電影圈,有機會已經很好,子珊tom boy,我要演弱質女流,要我演反叛,唔知做不做到。」

快要播出的劇集《金石良緣》中,她演旺角賣電話wet妹。「人人都話我文靜,把聲雞仔聲,『你應不應付到?』我就晒平時不做的一面出來,站要印印腳,說話就郁手郁腳,飲酒食煙啪丸,一個人有很多性格,我腦裏也有壞的一面,拍完這齣劇三個月,個個都話我粗魯了。」

倒也不見得,鍾嘉欣豪放有限,她一坐下,侍應問她喝什麼,答案是:「橙汁唔該。」

對著她兩個多小時,我沒有見到她印腳,腳做證。

回家

鍾嘉欣說,踏入○八年,心理終於平衡了,這兩個月,沒有再無緣無故淚流滿面。

「哭足三年多,新年前放了三星期假返加拿大,靜下來休息一下,現在好多了。」

三年沒回加拿大,上機前,她一個人在機場哭了。

「個心好亂,感觸很大,我在飛機上又不斷哭,鄰座的乘客拿紙巾給我,我說沒事,只是因為很久沒回家。」

一到家,爸媽姊姊就車她到五歲食到十九歲的街坊餐廳吃飯,回憶湧現。

「舊時的朋友都說我老了,我告訴她們﹕『你知不知我在香港做什麼?天天無覺睡,不要以為做明星咁馨香呀。』」

回家最好,說話也最真,疑似玉女賣的是假,鍾嘉欣談了很多,真假由顧客決定。

撰文﹕王志強
攝影﹕周耀恩
化妝﹕Tiffany Fong (Yongs Production)
髮型﹕Ben Lam (Il Colpo)

明報週刊 No.2052

Linda Chung
她在加拿大出生,嬰孩時很胖。

Linda Chung
鍾嘉欣認為自己小時候比現在漂亮,姊姊常把她打扮得像個娃娃。

Linda Chung
全家住在溫哥華,哥哥(左)做則師,姊姊(右)做政府工。

Linda Chung
留港一星期便被安排演《皆大歡喜》,和陳彥行穿泳衣演出。

Linda Chung
鍾嘉欣是○四年華裔小姐冠軍,當年港姐曹敏莉屈居亞軍。

Linda Chung
鍾嘉欣形象健康,以衛生巾代言人身份在銅鑼灣踏單車談月事,也予人自然的感覺。

Linda Chung
去年的常在心成了代表作,和得得在《溏心風暴》演出深得人心。

Linda Chung
現實中拍拖時未接過吻,但拍劇時差不多套套要錫,包括拍《溏心》時傳緋聞的林峰。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    創作者介紹
    創作者 婕兮 的頭像
    婕兮

    BELOVED

    婕兮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